便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暗色,像暴雨前的深潭。却不料他忽然低笑出声,
指腹碾过我颤抖的唇瓣,带着几分无奈的纵容:“我何时说过要娶妻?”我怔住,
望着他眼中跳动的烛火。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,
月光透过窗棂在他侧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影。他捏了捏我发僵的鼻子,
语气里带着惯有的轻佻:“傻子,媒婆来不过是给军中副将说亲,他们都老大不小了,
总不能跟着我打一辈子光棍。”喉间泛起钝痛,我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。
他忽然俯身咬住我下唇,带着惩罚性的力道,却在我呜咽出声时,化作温柔的舔舐。“阿砚,
”他抵着我的额头,鼻尖蹭过我湿润的眼角,“我从未想过娶妻,
我说过……”他攥着我的手按在自己心口,那里跳动得像擂鼓,“有你一人,便够了。
”帐外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,已是三更天。我望着他眼底从未有过的认真,
忽然想起重生前那个雪夜,他抱着我尸体时落下的泪。原来有些话,兜兜转转这么多年,
终于在这具年轻的躯体里,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。指尖颤抖着抚过他眉骨,
他却抓住我的手腕轻轻吻了吻,像是怕惊飞一只脆弱的蝶。“再敢跑,
”他咬着我的耳垂含糊道,“我就把你绑在床头,日日看着你哭。”我攥紧他后颈的发,
任由他扯开我被雪水浸透的衣襟。窗外月光清亮,映着他腰间晃动的玉佩。
5深夜的烛火在风里晃出细碎的光,我蜷缩在他怀里,指尖无意识揪住他中衣下摆。
梦境突然将我拽回前世,青砖地上的血珠还带着温度,我躲在屏风后,
听媒婆说“裴将军与柳小姐真是天作之合”,他垂眸拨弄茶盏的模样,
与今生如出一辙的漫不经心。那时我却只当他默认,攥着包袱跌跌撞撞冲进雪夜。
被抓回来时高烧不退,朦胧中看见他红着眼眶替我擦身,胡茬蹭过我手背,
哑着嗓子说“阿砚别闹,我不会娶别人”。可我偏要将脸转向墙,任他声音里浸着血,
也只当是上位者对玩物的怜悯。梦里的病榻泛着消毒水的苦腥,他握着我的手贴在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