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用了短短一天多的时间。血缘的纽带,奇妙得不可思议。顾沉屿身上有一种沉稳的安全感,
是砚舟从未在别的男性身上感受过的。
他会用低沉的声音给砚舟讲一些简单的故事(虽然讲得磕磕巴巴),
会用他那双签上亿合同的手,笨拙地给砚舟叠纸飞机(叠得像块破抹布),
会在砚舟打针疼得掉眼泪时,手足无措地抱着她轻轻摇晃(动作僵硬得像抱个炸弹)。
每一次笨拙的尝试,都让砚舟咯咯地笑出声。每一次她的笑声,
都让顾沉屿紧绷的眉眼悄然舒展,眼底流淌着我看不懂的、近乎虔诚的温柔。
这种父女间快速升温的互动,像一根根细小的针,密密地扎在我心上。酸涩,欣慰,
还有……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。恐慌于顾沉屿对砚舟的势在必得。
恐慌于他随时可能举起法律的武器,夺走我唯一的依靠。这三天,我们几乎没有交流。
除了必要的关于砚舟病情和照顾的对话,彼此都沉默着。巨大的误会虽然揭开了一角,
但横亘在我们之间的三年时光,那些伤害、隔阂、不信任,像一道深深的鸿沟,
不是几句解释就能填平的。第三天下午,医生宣布砚舟可以出院了。
顾沉屿立刻打电话安排司机来接。“我送你们回去。”他语气平淡,却带着不容置疑。
“不用了。”我立刻拒绝,抱起收拾好东西的砚舟,“我们自己打车就行。
”顾沉屿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,他挡在病房门口,高大的身影带着无形的压迫:“苏晚星,
你觉得现在,我还会让你带着我的女儿,去住你那个连暖气都不足的老鼠洞?
”“老鼠洞”三个字,像带着倒刺的鞭子,狠狠抽在我脸上。“那也是我们的家!
”我抱紧砚舟,迎视着他冰冷的目光,“不劳顾总费心!”“你们的家?
”顾沉屿扯了扯嘴角,眼神锐利如刀锋,“砚舟姓顾!她应该住在顾家!享受她应得的一切!
而不是跟着你颠沛流离,生病了连住院押金都交不起!”他的话像淬毒的利刃,
精准地刺中我最深的痛处和恐惧。“你休想!”我声音尖利起来,把砚舟抱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