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一个音节都像生锈的齿轮在用力摩擦我的神经。
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有机溶剂混合后的刺鼻气味,浓得几乎凝成实质,
沉甸甸地压在肺叶上。汗水从我额角滑落,滴在冰冷的金属操作台边缘,
瞬间蒸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白气。脊椎正中,一阵尖锐的、几乎要撕裂灵魂的剧痛猛地炸开!
仿佛有无数烧红的钢针,正沿着我的脊髓疯狂地穿刺、搅动。我咬紧牙关,
齿缝间溢出浓重的血腥味,左手死死扣住操作台的边缘,
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呈现出一种濒死的青白色。右手却在剧痛带来的间歇性痉挛中,
奇迹般地维持着绝对的稳定,指尖稳稳拈起操作台上最后一支圆柱形容器。液态记忆体。
它静静地躺在那里,幽蓝色的光芒在透明的合成外壳下缓缓流淌、旋转,
如同封印着一片微缩的、拥有生命的星云。那光芒带着一种非人的、近乎妖异的诱惑力,
仿佛是整个宇宙最后的灯塔,是我唯一的彼岸。“砰!砰!砰!”头顶上方,
遥远得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喧嚣骤然被沉闷而粗暴的撞击声撕裂。
每一次撞击都让天花板簌簌落下细小的灰尘,像一场肮脏的微型雪崩,
落在我的头发、肩膀和眼前冰冷的仪器上。灰尘落在幽蓝的光芒上,
瞬间被那纯粹的光吞噬、湮灭。楼上,是“天穹科技”百年庆典的宴会厅。
水晶吊灯的光芒想必璀璨夺目,流泻在昂贵的地板与衣香鬓影之间。
香槟塔被侍者小心翼翼地垒起,琥珀色的液体在剔透的杯壁中折射出诱人的光晕。
精心烹制的珍馐美馔散发出馥郁的香气,与名贵的香水气息交织,
形成一种象征着权力与财富的、令人沉醉的甜腻空气。
衣冠楚楚的权贵们脸上挂着程式化的笑容,低声交谈,交换着暧昧的眼神和心照不宣的筹码。
优雅的弦乐流淌在每一个角落,为这场盛大的权力狂欢增添着虚伪的柔光。而这里,
在这座辉煌殿堂的地底深处,只有绝望、腐朽的气息,
和我脊背深处那几乎要碾碎一切的痛苦。
“……神经突...
小狗司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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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月故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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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易为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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